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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的轮回 李顺亮 2010年10月29日17:18 漫步荒郊 这是我在“一梦十年”的博客(http://ymsn.bokee.com/6130905.html)里所看到的词。他说,“现在也记不完整了,前几天突然想起来,到网上搜却没搜到,记得托名庄周作,应该不是。”人生似乎一切都没有意义,但人生就是如此,在没有意义之中自有其意义在。 女儿已经渐渐长大,“人为什么会死呢?”这样的疑惑一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。其实,有了这样的疑问,正说明一个人已经脱离了孩童时代,开始真正用敏感的心灵去体会外部世界的变化。但是,要切实而不敷衍地回答好这个问题,却是难上加难。虽然古人有云,五十才能知天命,可是不用一生去体会,甚或到了末了那一刹那,又有几人能真正识透其中的玄机呢。我仅仅只能回答有生必有死,大体好象有阴必有阳,万事万物皆如此,这是自然的规律,不然这个世界岂不人满为患? 人满为患,我并不喜欢,似乎也是女儿所担心的。在小城市呆惯的我,对人潮汹涌有着天生与来的抗拒。当然,我并不反对喧闹,只是这种喧闹应该是暂时的,是纯然发乎天性的自然的东西,如同我故乡的赶墟,四面八方的人都赶到一条街来,那种摩肩接踵是令人怀念的。只可惜,故乡已经离我渐渐远去,只在我的梦中相见。 也许,我的故乡是不会进化的,仍然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故乡。那时故乡一片欣欣向荣,改革开放初期的农村是年轻的,是进步的,是向上的。“燕舞燕舞一曲歌来一片情。”哪怕是身穿牛仔裤、手提燕舞888,在街上晃荡的时髦的小伙子的形象,至今都是那么的让人怀念。如今的故乡早已一派萧条,仿佛一切都是旧的,带着发霉的味道,让人目不忍睹,我似乎更愿意逃离现实版的故乡。 我的故乡清溪,经历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短暂兴奋之后,或许还有机会重振河山。这个机会就是如今马不停蹄、加班加点正在建设中的向莆铁路所带来的。向莆铺路从我家的后山再向后一点的穿山而过,并且在离我家乡不远处,因为命相相克、被我爷爷奶奶送人的“可怜”的叔叔生活的地方——剑溪,会设定一个货运站。 那个货运站,注定会给我的故乡带来全新的变化。尤溪当年在向莆铁路设计之初竭力争取货运站,就是为了在尤溪的四大“平原”之一、我的家乡清溪建立工业园。清溪工业园是未来尤溪发展的新动力,也承载着尤溪人民新的希望。但这种希望并不是我所喜欢的,我仍然一如清朝的古人,想当然地认为“铁路会破坏风水”,将会打破我故乡的宁静与轻悠。工业与污染是相生相随的,那是毁灭一切的无可比拟的可怕力量。我自私地认为我的家乡只应该是我的家乡,并不希望我的家乡成为现代化的牺牲品。 但这种愿望,是很难实现了。我的家乡看来是注定要活在我的梦中了。厦门到沙县的高速公路,也将在离我的家乡不远处横过而过,并且在我的大公坟墓边上的下川村,设立可以上下的互通口。而这还没完,福建省的尤溪到莆田海西高速公路已经在规划之中,至少也将与我的家乡擦边而过,据我了解这条高速还有望扩展,向重庆到莆田的国家级高速公路发展。 人的故乡也是有生命的,故乡也要经历生命的轮回。随着交通的变迁,我的过去时的故乡注定是要不断走向历史的尘烟之中,当然未来时的故乡的新生命也会在那时随之到来。但是,未来时的故乡真的就是我的故乡吗?哪怕我们有意忽略三十年河东、三十年河西般的地貌变化,人文故乡早已被历史的大手撕得七零八落,甚至没有留下一丁点儿痕迹,叫原来的我们不知向何处寻去。 曾有人说,只要是中国人,大多想活在汉唐。其实,那是一种渴望国强民富的美好愿望了。真要让今天的谁,活到汉唐去,我看没有一个人愿意。每一个人都只是属于他那个时代的,古代的人也没有人真的会愿意活在现代的当下。1893年9月19日,民间音乐家阿炳(华彦钧)出生。倘使阿炳真的可以轮回到今天,一定会大吃一惊,这是什么社会啊?把娱乐进行到底都来不及,二泉印月哪里还拉得出来。 以中国之大,四方风俗自有不同。据说,上海的嘉定有这样的岁时习俗:八月十二日为盐生日,十三日为卤生日,遇雨,示意盐价贵。而《中华民俗通志·节日志》说,在江苏的连云港,则以正月初六为盐生日,盐民于是日祭盐婆婆。要深入探讨这种区别产生的根源,也许是因为前者吴越文化与后者淮夷文化的不同。如今的社会,更是弄出了“执中”与“西化”的问题,是过公历的生日呢,还是过农历的生日,让很多孩子很是苦恼。 生命的过程是如此的灿烂,每一个人都是自然界从天划过的彗星。不然,我们如何能够理解自然规律的伟大。当38周岁的我,发现今年的农历生日居然与公历生日重叠在了一起,除了震惊就只有接受了,这就是自然规律的伟大。这是人的生日公历与农历19年一次必然相会的轮回。 科学的解释,当然是一点就通。“神奇”的百度,会告诉越来越没有记忆的我们一切的答案。原来,在每19个回归年内,公历共有6940天(精确时间为6939天14小时26分34秒)。而农历在同一时期内,共有235个农历月(含7个闰月,即人们常说的“十九年七闰” )。由于每100个农历月内,约有53个大月和47个小月,所以在235个月内,共有约125个大月和110个小月,计6940天(30X125+29X110),精确时间为6939天16小时31分45秒。这同公历19个回归年的天数基本相等,农历只比公历多2小时5分11秒。 一年内农历的月、日和公历的月、日的互相循环对应重合,基本上每隔十九年重复一次。如果人们手中有连续十九年以上的历书资料,就可以推算出历史上任意一年内的农历与公历月、日对应重合情况,一般相差不会超过一天。这就是自然规律。但如我这样并不是神仙也不是圣人的普通人类,又经得起几次这样的轮回呢。十九年前这样的轮回,已经在我的无视中一声不想地轻轻掠过了。一次又一次的轮回,又将怎样改变我们的容颜呢? 生命的轮回,还算是自然对于我们的恩赐了。如果没有轮回呢?生命就是一支响箭,划过长空,不断向前,并且在前方黯然坠落。只要是生命,就终会走到尽头,哪怕是“章鱼帝”保罗也不例外。可是,又有几个人的人生,能有“章鱼帝”般的辉煌呢?今年南非世界杯上名噪一时的“章鱼帝”,在10月26日离开了这个世界。德国奥博豪森水族馆为此特地降半旗致哀,全世界特别是西班牙的球迷都对保罗的离去表示了悲痛。当然,高兴的人也有,前阿根廷队主教练马拉多纳就是其中一位。他在自己的推特上留言说:“保罗死了我非常高兴,正是他的原因才使得我们失去了世界杯。” 据说“章鱼帝”也是按一定的规律行事。究竟决定预测结果的因素是什么呢?很简单,一个是“红黄两种颜色”,一个是“花色图案”。能进世界杯的国家的国旗,也没有几个能鲜艳过德国国旗的红黄。所以保罗大多数时候都选了德国。在决赛前的预测中,西班牙队受到了“章鱼帝”的偏爱,最终如愿以偿的西班牙队在世界杯之后,“章鱼帝”获赠了一件印有它名字的西班牙队队服。 反正人不如章鱼,这是西方普世文化诞生出来的现实版的悲哀。我不知道西方世界里有没有中国式的可怜至极的农民工,但是我知道在欧洲“现代奴隶”的队伍中,倒是还有不少中国人。“据雷恩博士估计,数量应该不少于两万。”从举债、偷渡、还债,到丧失人身自由、忍受剥削、与世隔绝,成了这些中国非法移民的“现代奴隶”生活缩影。 还好,生命的轮回,只是我们的梦想,真正能够轮回的,只有那屈指可数的几回生日罢了。“也许有一天,我老无所依/请把我留在,在那时光里/如果有一天,我悄然离去/请把我埋在,这春天里……”汪峰的《春天里》,写下了我们的记忆,让我们再次唱起这首歌吧,用旭日阳刚式的农民工颤音,那是发自生命的本原的吼叫:
春天里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还记得那些寂寞的春天 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凝视着此刻烂漫的春天 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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